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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哦,我变小了
 叶让缩小了。

 这个小,指的是整体的小,他伸出手掌,比对着遥远‮大硕‬的花清月,大概估算出了自己目前的身高——应该还不到一厘米。

 男人,最不能容忍的,就是小。

 嗨,也是没脾气。

 叶让很快意识到,变小比变狗要严重多了。

 毕竟他已经渺小到花清月的泪花花都能给他洗个澡,之后他将面临的危险更多,现在,只要花清月挪一下股,他就得粉身碎骨。

 叶让试着叫了声花清月。

 很可惜,他在‮实真‬上演什么是“人微言轻”,叶让现在的声音还没蚊子哼大,是无法“上达天听”的。

 “花——清——月!”

 叶让喊破了喉咙。

 不行,得想别的办法,让她注意到自己。只要她注意到,他“横死”的可能就会大大减小。

 花清月擦了泪,抬起了头,看向身旁。

 “…嗯?”花清月一愣。

 花清月的表情变化,如今在叶让眼中就像慢镜头播放,她慢慢转过头,一点点睁大了眼睛,惊愕地看着身旁的空气。

 “…叶让?”

 花清月的声音如同从九天之外传来,带着回响。

 “叶让?!”花清月站起身,走出木屋,“叶让?”

 刚刚只顾捂脸控诉叶某人,一眼没看到,他就消失了?

 走是不可能走,叶让的性格,不是那种不打招呼就走的人。

 花清月看了眼屋外的石阶,上面的浅绿色脚印只进不出。

 他人还在屋内。

 这就只剩一个可能了。

 花清月站在门口,目光慢慢搜寻着屋内“多”出来的东西。

 刚刚进门时,屋内有木桌子一张,长椅一条,5L灌装水三桶,观赏植物一排,干燥的柴火一捆。

 小玩意儿的话,桌子上放着一盒纸,一个洗干净的烟灰缸。

 花清月清点后,皱起了眉。

 “没有多出来东西。”

 那么,叶让去哪里了呢?

 花清月思索片刻,面色一变,俯‮身下‬来,轻声喊道:“叶让?叶让,你在不在屋内?”

 叶让震惊。

 花清月这姑娘,果然耳聪目明,反应力极快。

 花清月:“你是不是变成虫子了?”

 叶让:“…”也行,反正方向对了,只要她能想到这一层,就会谨慎落脚,仔细观察。

 花清月跪在地上,从门口开始,睁大了眼睛,一点点寻找。

 每次移动,她都会检查周围有没有微小的“活物”

 她决不能把叶让碾死。

 人刚刚是坐在她身边的,等她抬头后就消失不见,所以,他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应该是——

 花清月看向了长椅。

 椅子附近!

 外面起风了。

 树叶沙沙响,微风卷着几枚枯叶刮进了小木屋。

 花清月心又是一突,连忙关门。

 门虽然关住了,但关门时带起的风,却把叶让从长椅上吹跑了。

 失重的情况下,叶让死死抓住刚刚卷进来的一片枯叶,飘飘悠悠被吹上了桌子,落在了纸旁。

 枯叶动了动,叶让从枯叶下爬出来,脸色白如新刷的墙。

 刚刚风吹枯叶,简直是让他体验了一把加长时间版的游乐园最恐怖项目——大摆锤。

 叶让吐了。

 他把做狗时吃的东西,尽数吐了出来。

 吐了,就得清洁整理。

 叶让叹了口气,站起身来,看着眼前的大纸盒子。

 “…”命运啊,曲折离奇。

 半年前,哪怕全世界的人告诉他,你半年后会扯不动一张纸巾,他也不会相信。

 而远处,花清月趴在地上,小心翼翼围着长椅检查。

 她很安静,可能是为了专心听他的呼救声。

 叶让用力撕下一小张纸巾,清理了自己的呕吐物。

 尽管正常来看,纸巾和呕吐物所占面积都可以忽略不计。

 “找到了!”花清月惊喜道,“是不是你?叶让,是不是你!”

 下西装跪在地上整理呕吐物的叶让:“啊?”

 他抬起头,皱着眉看向花清月。

 只见花清月小心翼翼捧着一只七星瓢虫,带着哭腔激动道:“怎么回事啊!这到底是怎么了?一定是有人嫉妒人才,给你下了咒!叶让你别着急,我一定让阿爸给你解咒!”

 叶让坐在桌子上,托着下巴看着花清月对着一只瓢虫疯狂道歉,长长叹息。

 “唉…”

 命苦啊,命苦。

 来的时候他就说过,苗疆这地方,和信仰科学的他八字不对盘,这里的风水跟他非常不对付。

 花清月为了让瓢虫叶让更‮全安‬些,小心将瓢虫放在了烟灰缸中。

 叶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走过来,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像伺候祖宗似的把瓢虫放在烟灰缸中。

 叶让吐槽:“嗯,水晶棺材厚葬,也算对得起瓢虫叶让了。”

 所以这傻妞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自己找错人了?

 “好累,心累,真的。”叶让说道,就差吐烟圈了。

 花清月安置好瓢虫,纸巾擦眼睛。

 她刚刚想起十年前的叶让,独自意难平时,挤了几滴猫泪,晕了眼妆,现在,她需要纸巾收拾仪容仪表。

 她的手伸向纸

 叶让波澜不惊,坐在纸前,含笑等着她。

 当然,如果花清月依然看不见的话,那他就得含笑九泉了。

 是的,叶让抱着含笑九泉的觉悟,等待着花清月的手。

 花清月的手停下了。

 叶让手中挥舞着细的小白纸巾。

 视觉会下意识的捕捉动作,动比静有优势。

 花清月眼睛再次瞪大,她还眼睛。

 “叶…叶让?!”

 芝麻粒似的灰白小点,不是叶让是谁!

 “你…变小了?!”

 叶让感慨万分。

 看来不必含笑九泉了,果然国家还是需要人才的,舍不得他英年早逝。

 花清月弯,眼睛凑近了看。

 叶让双手合在嘴边大喊:“阿月,你眼睛可真漂亮!”

 花清月屏息,眨了眨眼,再次睁开,嗯,还是叶让。

 好的,这个是叶让,那么…烟灰缸里的是?

 花清月看向瓢虫。

 瓢虫拍拍股,飞走了。

 叶让耸肩。

 花清月:“叶让,你这也…”

 叶让:“是的,很玄幻,不科学。”

 花清月:“这也太小了吧?!”

 叶让:“呸!”

 这姑娘,怎么说话呢!

 花清月:“这比瓢虫都…你知道我怎么看到你的吗?我把你看作灰色的虫子了!”

 她把手轻轻放在桌面上,摊开:“上来。”

 花清月的手十指尖尖,白净细腻,叶让犹豫片刻后,了鞋,轻轻踩在了上面,滑向了她的手掌心。

 花清月的温度和气味‮摸抚‬着他。

 叶让羞涩了,一路从脸红到了脚后跟。

 女孩子的肌肤,温柔温暖,钢铁般的直男是没有这种柔软的。

 “三生有幸,祖上积德。”叶让被这“绕指柔”‮醉麻‬了,胡说八道起来。

 花清月忧郁一叹:“这也太小了…哪怕变成拇指姑娘那种大小,也行啊!”

 话音刚落,叶让就察觉出了‮体身‬的变化。

 他变大了,如花清月所愿,变成了拇指大小。

 叶让发现了新‮陆大‬,双眼一亮,说道:“小花儿,快,再让我变大些!”

 花清月也被自己的能力惊呆了。

 “难道和我的话有关?”

 花清月说:“让叶让回来吧!让他恢复原来的大小。”

 叶让静静等待,然而尴尬永远不会缺席。

 三分钟后,花清月宣告实验失败。

 叶让:“奇怪。”

 明明这几次,确实都和她说过的话有关,那为什么,自己无法恢复呢?

 花清月小心翼翼端着叶让,打量他的眼神变得慈爱。

 她道:“哎,你这个大小,可以去演拇指姑娘。”

 叶让:“拒绝。”

 花清月笑了起来:“不逗你了,看来我的言语无法让你恢复。遗憾的,其实你再大一些会更好,我看你西装不见了,要是你能变得跟我的娃娃一样大小,我就可以把家里娃娃的衣服换给你穿了。”

 叶让心脏差点被她吓停,默默等待了些许时候,发现自己的‮体身‬没有再变大,竟然长出一口气。

 花清月起耳边的头发,摘掉一只月牙耳环:“你可以坐在这上面,拉住我的头发,这样你说话,我就能听到了。”

 不得不说,姑娘有主意的。

 不久之后,一脸无奈的叶让坐在花清月的月牙状耳环上,悬在花清月左耳旁边,双手拧了两股花清月的黑发,绕上耳环,固定住自己。

 小木屋外悬挂的晴雨瓶中,仍然下着雨。

 盘山公路口,一辆车停了下来,车门打开后,花清月的哥哥撑着一把皮卡丘雨伞,伫立在雨中,望着眼前断掉的公路入口,沉默。

 “阿月团子,哥哥还是晚来一步。”戏哥哥撑着伞,翻越警戒线,步行进入泥石灾区。

 一只莹蓝色的蝴蝶在雨中飞舞,似乎是在给他带路。

 不久之后,一辆停在路边,被埋了半截的车子出现在眼前。

 蝴蝶停在车窗上,戏哥哥看到了车窗上隐隐闪光的绿色四角星符号。

 蝴蝶向山林飞去。

 戏哥哥拿起电话。

 “云仔,阿月团儿找到了吗?”

 “嗯。”花栖云看向山林深处,说道:“阿月团儿机灵,人躲到避难处了,阿妈勿忧,我们天晴就到。”  m.VKex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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