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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六十八章 惩罚的吻
 沈宛心冷下脸:“方明雅,不要把事情做绝了,这样对你没有好处。”

 隔着玻璃窗,明雅悠闲的抿了口咖啡,眼看着店外越发昏暗的天色,心想又有一场大雨即将降临。

 果不其然,在“轰隆”一声雷响之后,豆大的雨水从天而降,为了避雨,不少行人鱼贯而入,原本还算宽敞的餐厅顿时变得拥挤了起来。

 她收回视线,默默瞥了眼对桌的沈宛心,出口的声音又冷又脆:

 “什么好处?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。”

 沈宛心深知这人在装蒜,可她今天的目的并不是要与她争吵,于是冷静下来,厉声说道:

 “不要跟我装傻,方明雅,我今天找你是希望我们两能静下心来好好谈谈。”

 明雅险些笑出声,第一次佩服起这个女人犹如防弹衣般厚实的脸皮,前段时间她买凶杀人,险些把她撞死,这会儿又跟个没事人似的出现,还要她心平气和的跟她谈?

 “好,你想跟我谈什么?”

 她继续装傻,倒要看看她还能出什么招。

 沈宛心略略想了几秒,突然从包里取出一个信封袋。

 信封袋中夹着一份文件,明雅瞥了眼,那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。

 “这是我名下所有的股份。”沈宛心眯起眼,“我答应你先前的条件。”

 明雅接过,细细查看上面的条款,目光清澈,神态悠然。

 “原来你今天把我约出来就是为了这事?”她搁下手里的文件,双手在桌面对拢,边的笑意颇深,“可惜…晚了,我不签。”

 沈宛心愣了下,沉了好半晌才忍下她一巴掌的冲动,她抿着一字一句的说:

 “方明雅,不要意气用事,你好好想想,先不说这场官司能赢与否,就算你侥幸胜诉,遗产按照继承权重新分配,你也不见得能拿那么多。”

 明雅神色未变,她心知肚明,沈宛心的话没错,但如果她只是为了钱,也不会搞那么多事。

 沈宛心见她不答腔,再接再厉的道:

 “依照华盛现今的股价,20%的股份足够你吃三辈子了,做人不要太贪心,小心人心不足蛇象!”

 “你说完了?”当着她的面,明雅将面前的协议书做一团,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,沈宛心,现在就是你还债的时候。”

 沈宛心怒气上涨,抬眼看着面前一身黑白色职业装的方明雅,从未想到有一天她会成为自己最大的隐患,早知如此,她当初就该趁着她羽翼未丰的时候毁了她!

 “你想清楚了?确定要这么做?这件事如果抖出去,华盛的股价势必会下滑,你父亲维系了一辈子的形象,华盛的声誉,都会因为你而成为旁人茶余饭后的笑柄,难道你要把金雄从棺材来气得跳出来才开心吗?!”

 明雅脸色一沉,停下了要离开的步子。

 沈宛心知道自己找对了方向,继续说道:

 “难为金雄在临死前还惦记着你,生怕你那不知死活的脾气会闯下大祸,死前还打算把方家的老宅子,还有公司10%的股份留给你,哪怕知道你没有管理的才能,但是每年发的分红也足够维持你奢侈的生活。”

 窗外传雨水敲击玻璃的“嘀嗒”声,明雅浑身一僵,握着包包的手隐隐颤抖:

 “这就是你不通知我爸爸病危的原因?就为了那10%的股份,连最后一面也没让我们父女两见上?”

 沈宛心脸厉

 “你别扣帽子,这么损德的事我不会干,你爸爸在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”

 明雅想到父亲,心头顿时一酸,其实在爸爸生病那会儿,她还在烦恼着自己的感情生活,对父亲的‮体身‬状况确实是忽略了,假如她当初一直陪伴在他身边,也不至于连最后一面也没见上。

 抑制下正在心中翻涌的情绪,她低下头,居高临下的对她说:

 “口说无凭,当时我不在现场,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?更何况你给我爸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,假如他在天有灵,我相信他一定会支持我的做法。”

 “你!”沈宛心气得浑身发颤,“当真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?”

 明雅盯着沈宛心那张精致的脸,想到这个女人在光鲜的衣着下,所隐藏的丑恶,心中便泛起浓浓的厌恶。

 “收起你那张恶心的嘴脸,你在我眼中就是一条蛆,我是巴不得你掉沟里永不翻身,又怎么可能放过你!”

 她拉开椅子打算离开,跟这女人多待一秒都觉得浑身不自在:

 “你等我的律师信吧,要不了多久,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扒下你那层矫造作的老糙皮!”

 “你这个人!”

 沈宛心执起一杯咖啡便往她脸上泼,明雅一时不查居然被泼了个正着,幸好咖啡放久了已经没有先前的温度,可她的头发,白色上衣依旧遭了殃。

 咖啡的淳淳香气在她鼻间萦绕,她下意识的用手抹了把脸,一低头,前襟处一块块斑驳的印记映入眼帘。

 沈宛心看着明雅的狼狈,只稍想到这女人就跟疯狗似的一咬上就不松口的模样,心中火气顿时上涌,冲上去就想甩她一巴掌。

 明雅好歹一直在练咏,虽然她在行家面前是个花拳绣腿,可对比手无缚之力的沈宛心,应付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
 当下她胳膊一抬直接隔开了她的攻势,而一翻手又猛的扣住了她的手腕,用力的往里拧,直接把人重重的灌在桌上。

 “啊!”沈宛心面朝下的贴上玻璃桌,原本桌面的咖啡渍顿时染了她半张脸。

 “方明雅!干什么?你居然敢打我?!”她奋力挣扎,却比不过对方的力气,而在‮动扭‬中,包‮裙短‬一下子往上翻开,出了黑色丝袜所包裹着的型。

 伴随着身后“咔擦咔擦”的拍照声,周围有人眯眯的吹了声口哨。

 “那么喜欢泼人是吗?”明雅一手拧着她的胳膊,一手抓着她的头发,突然动作极快的执起一旁喝剩的咖啡,朝她另外半张脸倒了下去。

 明雅这口窝囊气被憋了十几年,今儿个总算是发出来,当然,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,往后还有她受的!

 沈宛心歇斯底里的尖叫,拼命的挥舞四肢:

 “打人啊!打人啊!”

 明雅继续按着她,直到餐厅的服务员上前拉开他们。

 一番扭打过后,沈宛心脸上的妆已经化得差不多,头发凌乱,面上全是褐色的咖啡渍,而一直用粉底遮住的鱼尾纹也因为她过于激动的情绪而显现出来。

 她接过旁人递上来的纸巾,意识到自己尽失的颜面,抖了抖,只能力持镇定的抹了把脸,目光阴冷的警告:

 “方明雅,我一定会报警的,大庭广众下你居然敢打我,你等着进去吃牢饭吧!”

 明雅厌恶的擦擦手,也跟她低嗓音说:

 “还等什么,不是说要报警吗?你快报呀,到时候警方问起原因,我一定会这么回答,因为这个毒妇不守妇道,给我爸戴了绿帽子!”

 沈宛心死死的抓着桌角,五指泛白,那凶狠的模样像是要当场撕了她。

 ——

 最终沈宛心还是没敢报警,明雅看着她狼狈逃走的背影,嘴角忍不住勾起。

 从餐厅里出来,她心情极好的黏糊糊的长发,一抬头才发现雨根本没停。

 冬日的街头,空气中始终透出一丝渗入骨子里的凉意。

 明雅在门口等了一阵,打算等到雨停了再回公司。

 谁知在这时,远处缓缓驶来一辆奥迪A8,不偏不倚的停在她面前。

 明雅透过车窗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卓然,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大衣,颀长的身形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极为高挑冷峻。

 明雅直接拉开门上车,刚坐下肩头便是一暖,他用一早准备好的羽绒服将她裹得很紧,而后手臂一‮劲使‬,直接把人带入怀里。

 低头嗅到她头发上的咖啡味,他皱了皱眉:

 “明雅,为什么要瞒着我单独见沈宛心?”

 明雅离得他极近,几乎一抬头就能触到他的下颚。

 “我没事。”她试图掰开他的手指,试了几次无果,只能低声说道,“放开。”

 他一条胳膊搭在她间,低下头轻轻的嗅了一口:

 “如果出事呢?不要再有下次了。”

 他边说边执起她两只手,低头亲了亲她的掌心,而后因为冰冷的温度皱起了眉头。

 “冷吗?”

 明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,还未回神,一双手已经被他进了自己衣服里。

 手下就是他炙热的膛,隔着滚烫的皮肤,她甚至能清楚的感受到底下“砰砰”直跳的心脏。

 明雅面上一红,推了推他:

 “我当初只答应照顾你,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这么对我。”

 车子重新驶上公路,卓然正对着她的方向,目光沉静。

 好半晌,他才低声问道:

 “不可以怎样碰你?”

 明雅怔了下,抬头上他的眼眸。

 “这样?还是这样?”他低下头,亲了亲她的额头,在她的气声中,又移到她的嘴、脸颊、脖子,每一个地方都是蜻蜓点水般,速度快得她根本没时间反应。

 “你…你做什么?”待回过神,她紧张的用手推他,无奈部横了一道铁壁,任她如何动也不开这桎梏。

 他将脸埋入她的颈窝,淡淡的吁了口气:

 “明雅,我也是个男人,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,而你是我最亲密的爱人,我对你有*,想要亲近你有什么错?如今你每天待在我身边,却不允许我碰你?这会不会太‮忍残‬了?”

 明雅噎了下,心情顿时变得复杂。

 少顷,她有些艰难的开口:

 “你不需要为我守身,如果实在忍不住,可以找别的宣口…”

 闻言,拥抱着她的男人似乎僵了下,而后慢慢的松开了她。

 周围在瞬间安静了下来,如今在宽敞的车厢内仅余下雨水敲打在车窗上的“嘀嗒”声。

 明雅成功出他的桎梏,坐回原位,望着窗外的世界,样子有点入神。

 下雨天的路上车辆稀疏,司机开得很快,没多久两人便回到了那幢海边别墅。

 明雅眼瞅着灰蒙蒙的乌云终于散开,雨也停了,天际有放晴的迹象,便拉开车门下车。

 她习惯性的绕过车尾打开他那一侧的车门,可手刚伸出去便被人快速的握住,最后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,又一次被拢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。

 他轻易的找她的,重重的覆了上去。

 这个吻既凶狠又霸道,带着点惩罚的意味,搅得她气息絮,浑身发颤不已。

 不知过了多久,明雅软趴趴的被人松开,脑子还因为缺氧而呈现出一片空白。

 可根本不给她息的机会,他捏着她的下颚说:

 “看清楚,现在吻你的人是谁。”

 明雅没说话,用力的了口气,鼻腔里全是他的气息。

 他重新把她的头埋入自己怀里,隔着衣,明雅听到了他频率极快的心跳。

 好半晌,他才沉沉的在她耳畔叹道:

 “从始至终,只有你。”

 ——

 沈宛心不知道明雅是怎么想的,口口声声说要告她,可两天过去了,对方依旧没有行动。

 她考虑过要再一次对她下手,可自从上次的打草惊蛇以后,她周围总是跟着那么三五七个便衣保镖,她的人根本找不到机会下手。

 这下倒好,假如方明雅真的一纸诉状把她告了,她还能想法子应对,如今她就这么吊着自己,反倒更令人烦躁。

 沈宛心心烦不已,早上开完股东大会,她又接到一条莱恩的‮信短‬。

 ——宛心,不管你信不信,我爱你。

 她愣了下,蹩起眉头,随手就删了。

 到了晚上,她又收到了另一条。

 ——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,宛心,保重,但愿我能一直活在你的记忆里。

 沈宛心顿了下,心中似乎有什么地方被触动,可她到底是理智的,她不认为这个牛郎会为了自己做到那一步,一切很可能只是他要挽回她这个大金主自导自演的一出戏。

 照例删掉‮信短‬,她翘起腿继续翻阅杂志。

 可谁知道,第二天早上,沈宛心便收到了莱恩‮杀自‬未遂,被送进医院抢救的消息。

 …

 空旷的病房里,莱恩正对着四周粉白粉白的墙壁发愣。

 昨晚他算好了时间在厕所里割腕,被同事送进了医院,虽然小命是捡回来了,可一张脸却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得吓人。

 他没钱,只能住普通病房,隔着一道白布依然能清晰的听到隔壁熊孩子的鬼吼鬼叫。

 他烦躁的看了眼手腕上的纱布,而后又移开视线,望向大门处。

 沈宛心放话要与他断绝来往,之后一直不肯接他的电话,假如没有他爸那事,他也就随着她去了,一个女客人而已,他最不愁的就是没客人。

 可是没办法,谁让他摊上了这么个爸。

 莱恩两眼光光的注视着大门处,那里路过不少病人和护士,却独独不见他最希望看到的身影。

 她不会这么狠心不来看他吧?

 莱恩头大汗,如果沈宛心真的无情无义,那么他这苦也白受了!

 可幸好这个女人还是容易心软的,更何况她面对的还是为了她‮杀自‬的男人。

 ——

 下午莱恩正在病上打盹,屋外便匆匆传来一阵脚步声,随即一道纤长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。

 来人戴着墨镜和口罩,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,哪怕进了病房也没摘下。

 沈宛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,环顾四周,莱恩居住的是八人间的普通病房,之间只用一道白布相隔,在这种环境里,别说谈话,她哪怕轻咳一声都有被认出的风险。

 莱恩眼睛一亮,刚要叫住她,沈宛心又匆匆的走了出去。

 她直接替他换了一间单人的特需病房。

 莱恩心下大喜,这说明什么?说明她还是在乎他的!

 “宛心!”

 换了房,等到大门一阖上,莱恩便感动的大喊着她的名字。

 沈宛心看了眼正躺在病上的男孩,从他清秀干净的脸上看出了对自己的情谊。

 来之前她打听过,似乎打从两人分手以后,莱恩便夜夜买醉,无心工作,甚至一时想不开的打算轻生。

 沈宛心拉开椅子坐下,摘下口罩和墨镜,心中有些不忍:

 “你怎么那么傻?”

 莱恩眼里含着两泡泪,煽情的握住她的手:“宛心,你终于肯来见我了?”

 沈宛心看了眼握着自己的手,骨节分明,洁白纤细,于心不忍的说:“你这人真是,就算分手,你犯不着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。”

 莱恩接话:“我这辈子从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,这种感觉你懂吗?如果你不要我…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?”

 沈宛心有点动容了,她看着对方真挚的眼眸,心湖漾起波动,她也是个女人,而如今有个小她几十岁的男人为她要死要活,不管他对她是否真心,她那虚荣心依旧被大大的足了。

 “你…唉,我让下人煲了汤,你趁热喝吧,往后不要再干这种傻事。”她把汤壶端出来,倒了一碗给他。

 随着他一滴不剩的喝光,沈宛心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,作势要走。

 一碗大补汤下肚,莱恩的面色红润了些,可见她要走,生怕她一去不回头,连忙一把拽住了她的手。

 “宛心…宛心…”

 沈宛心回过头,有些无奈的说:

 “我一会儿还有场会议要开,下次再来看你。”

 还有下次。

 莱恩吁了口气,再接再厉:“你还要我吗?我发誓再也不会说些让你不高兴的话,哪怕没名没分,只要能留在你的身边就好。”

 你这只鸭子还想要什么名分?

 沈宛心在心中不屑的冷哼,却没表现在明面上,她默默打量着他年轻力壮的‮体身‬,假如他不存什么坏心思,留他在身边偶尔打发时间倒也不错。

 “你安心休养,到时候我会联系你的。”

 话落,她重新戴上口罩和墨镜,提起包包头也不回的就走,既没答应,也没说不答应,可善于察言观的莱恩还是双目一亮,知道这事成了!

 数后,他伤好出院,刚走出大门他便眼尖的发现沈宛心那辆莲花轿车。

 他朝她的方向走去,有钱人就是不一样,开的豪车,住的豪宅,连他这几天的住院费,眼也不眨的就结清。

 两人直接去了一家私人会所吃饭,吃完以后自然少不得一番绵,事后沈宛心问起莱恩债务的问题,他生怕她起疑,只说已经解决了,不需要担心。

 期间莱恩看了眼她因为疲惫而老态显的面容,突然别开视线,心中则思索要如何令她沾上毒瘾。

 ——

 这几天沈宛心找莱恩找得很频繁,她因为方明雅的事而心烦,自然需要利用莱恩年轻的‮体身‬发心中的郁闷。

 莱恩非常敬业,每次光前戏就要做足一个小时,必须在彻底取悦她之后才会继续之后的事。

 对此沈宛心非常满意,每次给的过夜费都不少。

 每天晚上,她被他的甜言语哄得骨头都是酥的,不管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是假,花点小钱能买到这等痛快,她觉得值了。

 可有一点还是令她起了疑心,就是每次在事前,莱恩总会给她倒上一杯红酒,原本喝酒助兴并无不妥,可怪只怪在那杯可疑的酒,喝过以后感觉成倍提升,那种几升天的亢奋令她轻易达到从前所没有的*。

 她,对那酒越发上瘾,而这种危险的信号令她警醒。

 为此,她特意询问了几个朋友,得出的答案让她震惊不已。

 据说在某些夜总会里,常有人将‮头摇‬丸之类的‮品毒‬放入酒中助兴,那玩意往往会让人产生飘飘仙的幻觉,轻易令人上瘾!

 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沈宛心对着倒在地上的莱恩就是一阵拳打脚踢。

 “你好大的胆子!说,那些酒里添了什么东西?!”

 ------题外话------

 (╯3╰)激动的飞吻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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